续论:科学史上的怪现象之怪的根源

陶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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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论：科学史上怪现象之怪的根源
陶  同
笔者在《中外学术导刊》2006年第1期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科学史上的怪现象》，但觉
得意犹未尽，便又写此续论。
科学史上对新发明创造的打击和排斥，为什么屡见不鲜？越是重大的发明创造越是如此。这种现象的产生是科学发展的必需，是看似怪但实际上却很正常，还是应当和可以消除的呢？对此有必要作出回答。
之所以说对科学的新发明创造的打击和排斥是怪现象，就在于，它怪就怪在明明是应当欢迎和肯定的推陈出新的科学发现、发明和理论，不但得不到应有的欢迎、肯定和应用，反而遭到冷漠、打击、反对，乃至禁止和迫害。
为什么会这样呢？推究起来大致有这样一些原因：
1、利欲之怪。有些人与旧的认识和理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新科学发现、发明和理论被公认和普及，那么他们的既得利益如地位、名誉、事业、成就等等就可能丧失，所以其中一些人便极力地反对和歪曲新的科学发现、发明和理论。例如，日心说提出后，那些认为圣母所在地——地球是宇宙中心的人(包括一些学者)的地位和威信就要受到致命的威胁，于是他们不顾事实，拼命地反对，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把哥白尼打入监狱，逼他在违心的悔过书上签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他们不得不在400年后给哥白尼平反时，日心说也已成为被淘汰的旧理论了。
其实何止新的科学理论，眼见为实的科学的物质发明创造也逃不脱此厄运，爱迪生经过千百次的失败和无比的艰辛创造的电灯，在第一次向公众展示时，虽然在场观众感到无比惊喜，赞扬他为人类黑暗带来了光明。但一些传媒却拒绝报导，有的大报大刊甚至故意歪曲事实，说展示“惨败”，是“欺骗大家“。有人甚至派人去进行破坏。攻击、诬蔑和破坏者与将淘汰的旧煤油灯以及其他也正在创造发明电灯的人的利益有着种种联系。爱迪生一生创造发明了1328样，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地研究创造，年过7旬仍每天工作16个小时，他划时代地改变了人类的生活，耗尽了自己的生命。他临终时说：“我为人类的幸福，已经尽了心力。” 真是催人泪下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有些人并不因此而感谢他、爱戴他，相反，他越是有贡献越是不能轻饶他，进行种种攻击，说他只念过三个月的小学，连数学都不会，还搞什么发明创造，“完全是空谈”，“诡计多端，胡说八道”，“不懂得能量不灭定律”、“想入非非”、“荒谬绝伦”、“愚不可及”、“已彻底失败”等等。
2、信奉“终极真理”的固守观念作怪。科学是一个过程，在不停地发展中，推陈出新的发现、发明和理论必定要不断地产生，而有一些人却把既有的科学理论看成是永恒正确的终极真理，谁要说个“不”字，提出不同的新发现、发明和创造，就无庸多说，动辄扣帽子，打棍子，乃至置之于死地。几乎所有的重大的新发现、新发明和新理论诞生时，都无一例外。牛顿的三大定律统治人们三百多年，当时被公认为是绝对的终极真理，向它顶礼膜拜，超越它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诞生时，便遭到几乎是灭顶的抨击。他在专利局当职员，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在没有究条件和环境、没有任何关心和支持，没有必需的科研经费的情况下，克服重重困难创造的相对论的文章发表后，想到大学任教，以便有利进一步搞科研，但都遭闭门羹，只好四处奔波到中学去求职，也没人用他。一个为人类做出了重大贡献的人，却遭遇到这样不公的命运。直到3年后才被一个大学勉强聘作无工薪的兼职编外讲师。
3、人性的弱点作怪：对新东西有意无意的排斥、挑剔和否定。科学理论须有实证来证明，这是无疑的，新的“假说”的确常常缺乏实证。但有别于假说的科学新理论诞生时，由于时代的进步，超越旧理论、旧发现的新发明、新理论，更科学、更正确、更高级，加以创造者的慎重，往往比旧发现、旧理论更具有实证和说服力。创新者化了多年潜心研究，呕心沥血取得的成果，有些人常常是没有细看全看，就想当然地认为新的东西不完善，没有实证，还不能予以承认。甚至不假思索便随口抨击和诋毁。而实际上缺乏实证的可能正是旧理论，例如，被认为是无庸置疑的热力学第二定律，它有一个前提，即“一个孤立的非平衡态系统……”，但是宇宙中只有相互联系、多维协同调控的系统，而没有一个孤立系统，这个定律还怎能谈得上有实证呢？又有何实际运用的价值呢？这是一捅即破的皇帝的新衣。再看，由热力学第二定律延展的宇宙热极说，认为宇宙从诞生起就在熵增、退化，可是却拿不出137亿年来宇宙是怎样熵增退化的史实来。相反，被认为是20世纪最重大的科学成果大爆炸说指出：宇宙在大爆炸中诞生时正是极热的热平衡状态，后来才由平衡向非平衡、由无序向有序，由无结构向有结构，由低级向高级，由简单向复杂发展；由质子进化为原子、分子、星云、星系……，这才是137亿年来宇宙演化的状况，特别是2004年美国宇航局宣布哈勃望远镜已拍到宇宙初期星系的照片，也证实了那时确比现在要混乱无序。旧宇宙退化论和新宇宙进化论，那个有实证那个没有实证，是不难看出的。
再如，达尔文主义认为：DNA是封闭系统，只能顽固地复制自身，这一理论至今毫无实证，只是为了说明其制定的进化原理凭借猜测和推测得出的。因为不能揭示生物进化的真正原因，他便猜测，生物只能顽固地复制自身，但由于偶然复制错误，经过天择，优胜劣汰，就能不断地进化。达尔文那时连遗传的物质是什么都不清楚，那来的实证。其天择只不过是由人择类推出来的：他认为：人可以对生物进行优选，天当然也可以做到优选。今天，尽人皆知，实践证明，优选只能改良物种，不可能创造新物种。就连达尔文自己当时也怀疑和不满意自己的这一推测，他坦诚地承认:“如果作出结论说，每一事物都是无理性的盲目力量的结果，这无论如何也不能使我满意。”他认为：“就人类的智慧来说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万物肇始的奥秘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他公然劝人们“必须满足于做一个不可知论者”。还说；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位”。可150多年来，人们却把他的这一没有实证的推测当成不可动摇的真理。相反，现代科学已证实：DNA偶然的复制错误只能造成畸型，病变。DNA从其前身三联体开始就是具有反馈功能的开放系统，不仅如此，通过细胞的解剖也可证实DNA确有反馈的结构和机能，例如，有起正反馈作用的元件增强子和起负反馈作用的元件沉寂子，DNA还形成了多种因主动活动促进反馈进化的机制：重排、改组、扩增、重复、切除、断裂、偶联、剪接、漂变等。DNA的进化不是偶然的复制错误，而是宇观、宏观、中观、微观系统以及其他因素多维协同调控的必然；是生物通其生命活动、活动的过程、活动的结果促成DNA反馈，由渐变而突变的结果。是旧进化说有实证，还是新进化说有实证，也是一目了然的。
4、光环作用作怪：有光环的是神，无光环的是凡夫俗子。旧理论已深入人心，誉满天下，他们头上罩着闪亮的光环，而新理论的提出者往往是无名小卒，身份底微，甚至是所谓“外行”，“圈外人”，所以维护“神圣”的既有的理论，反对和打击人单力薄的新科学理论就似乎顺理成章，也容易得到随声附和。
5、还有其他一些怪因:
比如，在教育上,老师不能容忍学生反对自己，提出与自己见解不同的见解。英国为什么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最多的国家，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鼓励独创和发现，一个科学家教出来的学生如果提出不同于科学家的新观点，在有些人看来，是大逆不道。但在英国却相反，认为这是自己教育有成效。必须坚守师道，像一个怪圈使科学只能在一个既定的轨道上周而复始地兜圈子。
再如，抢打出头鸟，身边的和尚不可能会撞钟，武大郎开店、显大眼、红眼病，等等，也是造成科学史上怪现象的原因。
科学史上诸如此类的怪现象，顽固地阻碍、破坏科学的前进。马克思说，科学研究的入口就是地狱之门。这是千真万确。它有两重意思：
一是，科学探索和研究会千辛万苦，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和艰辛，耗费和舍弃毕生的精力、年华、健康、娱乐、休息，乃至所有，还不一定成功。爱因斯坦在其后30年,把全部精力用于研究统一场论，以色列请他去当总统，他也谢绝了，但研究最终并未取得成果。有些人惋惜他将人类稀有的高度智慧耗费了，也有人讥笑他。但这正是他明知可能失败也一无反顾的献身精神。他说：“在科学上，每一条道路都应该走一走。发现一条走不通的道路，就是对于科学的一大贡献。科学史只写某人某人取得成功，在成功者之前探索道路，发现‘此路不通’的失败者统统不写，这是很不公平的。那种证明‘此路不通’的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就让我来做吧。”
二是，研究成功后不仅难以得到承认，还可能遭到无情的打击，召来灾祸。有许多人在进行科学研究、发明创造之始，走进地狱之门前，就已抱定万劫不复的决心，虽然知道自己的成果可能遭冷遇，甚至受磨难，但坚信当同一代有利害冲突的人去世之后，自己研究的成果也迟早会被下一代人发掘和利用的。啊！这怎能不令人感叹：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人类谋福利的科学研究为什么要这样受苦受难呢？人类的进化和幸福难道就必需付出这样的代价，遭受这样的阻延！
怪现象其实是少数人制造的，但却是科学创新、人类造福的绊脚石。特别是我国近代以来，在重大的科学创造、发明、发现上几乎是空白，这方面不能不引起思考。最近我国提出：建立创新型国家。这是适时的重大举措和方向。希望能以此为转机，发明创造源源不断。
人类是宇宙第四代、自知自组织系统，有别于第三代本能自组织系统生物的进化方式，是通过自知的创造与创造对象结合而进化的，与创造的弓箭结合，成为能战胜凶禽猛兽的现代人，与汽车结合比任何动物都跑得快，与宇航飞船结合而成为太空人。17世纪培根提出的“知识就是力量”的时代已成为过去，皓首穷经，却可能一事无成。今天随着全球网络化，微电脑的普及、以及卫星通信等的结合，掌握信息和知识已不是问题，谁能进行创造，谁才能走在人类进化的前沿，造福人类。人类已从知识经济时代跨过信息时代，进入“创造才是力量”的创造时代。一个提倡创新并能进行创新的国家才是最有希望的，一个能开展自知创新的单位和企业才是最有发展前途的，一个能进行不断创新的人才能为人类做出重要贡献，实现人生最大的价值。
为了消除创新的阻力和障碍，把建立创新型国家的目标付诸实现，很需要形成必需的鼓励、关心、保护创新的机制、环境和氛围。但愿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促创新。建立相应的创新法律、机构、基金等，对科学以及其他创新，特别是缺乏资金和条件，在艰难条件下进行的创新和创新者，予以关心和支持，即时发现、评价、肯定、宣传和运用创新成果，赞扬和奖励最先肯定和评价创新成果的专家，揭露和铲除那种打击、否定，以及对创新成果故意视而不见的科学上怪现象产生的根源。凡是为人类造福的创新，不论成败，都欢迎和鼓励。科学要以理服人，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取消论资排辈，以及只由专家来拍板等陈规戒律，禁止乱打棍子、扣帽子等等不利于创新的做法。为新创造、新发现、新发明打开通途，为人类的幸福和明天敞开广阔的天地。